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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厉青珏还记得在孟稼的葬礼上，两位老人家虽是白发人送黑发人，但他们并没有把悲伤过多地表现出来，就连哭也是安安静静地哭，眼泪掉下来就直接抹掉。

    像是历经沧桑，看过无数生死，所有的悲喜都能沉淀下来。

    季荷拉着厉青珏进门时，两位老人家就坐在大厅正中央等着，两双老花眼闪着精光明目张胆地打量厉青珏。

    厉青珏早就习惯了这种被别人打量的感觉，他大大方方地站在那里，气定神闲地任由他们审视。

    空气静止了一分钟、两分钟，季荷尴尬得深吸了口气，她不得不扯扯厉青珏的衣摆，压低声音提醒他，“叫外公外婆。”

    厉青珏恍然大悟，礼貌地跟两位老人家打招呼，“外公，外婆，你们好。”

    他还在想他们要看到什么时候呢？

    原来是在等他问安。

    外公摇着蒲扇轻咳一声，眼神不善地盯着厉青珏，嗓音低沉地问：“就是你这小子天天喊我们小荷出去玩的？”

    厉青珏轻轻垂眸，老老实实回答：“是。”

    外公接着问：“还教她找借口骗我们？”

    这一次，厉青珏迟疑了两秒，准确的说这些都是季荷自己想出来的，他本来是不打算瞒着他们和季荷见面的，可是无奈季荷害羞不敢跟他们明说。

    但是，他还是点头认下，“是。”

    同时，季荷开口为他解释，“不是的，外公，是我自己要撒谎的，跟他没有关系。”

    外公手中的蒲扇一顿，轻轻刮季荷一眼，说：“你不用替他说话，他妈当年就经常拐着你妈出去玩，他要是不来找你，你能说谎骗我们吗？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说的也是，季荷无法反驳。

    外公重新看向厉青珏，问他，“你叫什么来着？”

    厉青珏不卑不亢，吐字清晰地回答：“厉青珏。”

    “厉青珏？”

    外公跟着重复一遍，而后又打量起厉青珏来，“名字挺斯文的，你长得却挺凶残的。”

    季荷没忍住，“噗嗤”一声笑出来，然后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，这种场合不适合取笑他。

    厉青珏默默瞥她一眼，不作回答。

    外公也看了季荷一眼，接着又问：“以前没少吓过我们小荷吧？”

    厉青珏：“……”

    他能将那称之为调情吗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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