幕僚长夏大根极为聪明,他看出了欧阳轩的苦恼,便主动承担起了阐述欧阳轩策略的重任。他甫一开口,杨秀才、昝万寿、余柱、李爽等人便心领神会。不久之后欧阳轩的应对策略,也慢慢为霹雳军高层所知晓。策略路径既已清晰,霹雳军上下便彻底放下了观望和争论,转而潜心发展,为未来的战争作准备。所有人都清楚,虽然宋蒙双方战争一时半会儿不会结束,但霹雳军和蒙军终将有一战,届时既分高下也决生死。唯有做好充足的准备,才会尽量少流血,才成为笑到最后的那一方。
欧阳轩仍然密切关注着宋元两军的战事,特别是襄阳的战况,但将主要精力转到了内部事务上。日常事务之外,他的工作重心皆是围绕着对蒙最终决战的准备。军事情报收集、联络两淮抗蒙义军、粮草军需诸备、财政税收调配,军事训练与武器研发生产,这些事务虽然分别有余柱、李爽、曾勇等人分别督办,但欧阳轩仍然抽出不少精力亲自顾问。除此之外,他还前往科学院、兵工厂、养马场、造船厂、车辆厂等地,协调解决技术与生产难题,以期新武器尽快列装军队和形成战斗力。
在步兵轻火力方面,李广型新式火枪已经大规模量产,成本也下降了三分之一。欧阳轩眼下关注的重点是两种新型速射火枪——连珠轻机枪和水冷式重机枪,两者皆是仿制自另一个时空。前者的原型为MG42,其射速极高每分钟能达到千发,声音如同电锯,也被称为“小胡子的电锯”。因该枪多采用冲压构件,结构简单成本低,易于仿制而被欧阳轩所选定为仿制对像。后者的原型是著名的马克沁水冷重机枪,其利用子弹的后座力来实现自动上膛和射击,枪管由一个粗大的水冷套筒降温,只要有水便能防止枪管过热,实现长时间连续射击。
华夏子民的天赋特长之一便是心灵手巧。杨辉带领科学院研究人员,经过数十次失败终究仿制出了这两种速射武器。其后他们又在兵工厂技术人员的配合下,有效解决了卡壳率过高和枪管使用寿命过短等问题,同时优化了生产流程和工艺,降低了制造工时提升了产能,也将成本控制在可接受的程度。眼下每挺连珠轻机枪的制造成本为两百两白银,水冷式重机枪的成本控制在五百两白银——这个价格甚至超过了轻型火炮。虽然价格昂贵,但欧阳轩仍下令大规模生产。在他看来,武器价格再贵也不如人命贵,也不如打了败仗割地赔款贵。
连珠轻机枪将配到每一个步兵班。机枪组由三名士兵组成,包括一名射手,一名副射手和一名弹药手,配备两根备用枪管和五百发子弹,将成为步兵班的主要火力。为了减轻后勤压力,连珠轻机枪并没有专门弹药,而是与步兵所用的李广型火枪弹药兼容。水冷式重机枪则配备到连级,是连级主战武器。加上三脚枪架,整枪重量达接近百斤,加上弹药、冷却水及枪管等备用零件,重量能达到三百斤。重机枪杀伤力大,火力连续性也强,配备的子弹也更大更重,数量也更多,故配置一个班负责操作。为了提高机动性,骑兵的重机枪均配备了马拉大车。
机枪虽然火力不如火炮,对躲在坚固城防后的敌人毫无效果,甚至能被简易工事防住,但其机动性比火炮强了不止一星半点。连珠轻机枪单兵便可以携带,水冷式重机枪对道路的要求也不高,对后勤的压力也很小,临战部署也快。虽然机枪缺乏攻坚能力,但它们能持续不断地喷酒弹雨。如果供弹及时,连珠轻机枪可以在二分钟之**出二百发子弹,熟练的射手可以在一分钟之内更换枪管,再接着射出二百发弹雨,也就是说可以在短短五分钟之**出四百发子弹。水冷式重机枪的射速稍慢,但即便加上更换弹链的时间,其五分钟也可以射出五百发子弹。按一个步兵连九挺轻机枪、一挺重机枪计算,其火力密度可以轻易阻挡上千蒙古骑兵的冲锋。
机枪如此之大的火力密度,使其在机动野战中的作用甚至要超过火炮,这也是霹雳军投入极大的资源研发机枪的原因。毫不夸张地说,机枪便是蒙古骑兵的克星。欧阳轩之所以不愿出兵援助襄阳,除开政治上的原因之外,很大程度也是霹雳军尚未大规模列装机枪。他要用机枪和火炮,让武德充沛的蒙古人变得能歌善舞。